我的母亲，已日渐苍老。原来的她，胖胖地，有些发福。她五官很顺眼，看着很舒服。现在，佝偻着背，细瘦如竿。脸部干枯，双腿细瘦。走路也走不动了，没有力气，虚弱。我与她说话，她反问我："你说什么？我耳朵嗡嗡响。"
小时候，我父亲在外地上班，母亲在家务农。那年夏天，我大概5、6岁，70年代，自行车很少，生病，肚子痛，奶奶年长戴副眼镜看不清路，我母亲一大早带着我一路走着到镇医院打针开药，再返家。我不懂事，那么长的路途，走不动，赖皮，想她抱着我回去。其实，她也累，没法子，她边走边哄着我，慢慢走回家。骄阳似火的夏日，到家时已过午饭时间。
后来我到矿上读小学，又大病了一趟。突然晕倒，医院下病危通知书，我父亲被吓哭了。我母亲从乡下卷个包袱长途跋涉跑到医院照顾我一段时间。那时她是健壮地，总是眯眯笑，一脸慈爱。
母亲是个能干的女人。除了干生产队重体力农活外，她能用老式缝纫机做简单的衣服，织毛线衣，用边角布料做千层底布鞋。冬天做米酒、做豆腐、发豆芽，可以烧得一手好菜。家里来客都是她亲手掌勺。此外，养鸡养猪种菜，她亲力亲为，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劳力，爷爷奶奶都老了。我那时还是小孩，只能跟在她身后，打草喂猪食，菜园里浇浇水。菜地需布肥翻土，需挑大粪到菜园淋肥，尽是些体力脏活。那时穷，一切都是为了讨生活，减少支出。
我今天去医院帮她取药，满满两大袋14包中药。医院里还是人山人海，取药的人排号，我排到143号，直到11点我才取到药后，按医生吩咐，上去给他过目查看下是否配错药。医生态度很温和，耐心给我解释如何按方子煎药。
我祈祷，我最亲的人，永远陪伴着我，度过孤寂的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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