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母女俩搬回了以前的老房子，那是慧慧爷爷单位的房改房，筒子楼，十多平米。刘慧慧七岁时在三江市特殊教育学校入了学。这期间，妈妈忙着到处“打工”——她做过超市的收银员，清洁工，洗脚女郎，还摆过地摊。但不管多忙，只要慧慧在学校有“语训课”，她都会去陪伴孩子练习。学校可以住宿，周末回家。刘慧慧坚持要走读，在孩子眼里妈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一晃眼刘慧慧十四岁了。这天，天冷极了，下着雪，这是元旦后的一个星期六早晨。妈妈费力地拉着一车蔬菜，慧慧同样吃力地在后面推着。到了蔬菜市场，卸下蔬菜，妈妈催促：“回去吧，慧慧，家里暖和。”
刘慧慧：“你回去，今天我来卖菜。”
妈妈：“你听不清别人说什么，怎么卖菜呀？听话，回去吧！”
慧慧掏出纸笔：“我可以请别人用笔写给我看！”
妈妈：“这大冷的天，人家哪有耐心和你笔谈？回去吧，回去写作业！”
“作业昨晚都写完了！”
妈妈：“那就回去读书！”
“书上的内容，我也全部会背诵了。”
“那也回家呆着去！”妈妈有些着急了。
“不……我不……”刘慧慧坚持着，“我在这儿陪着您……”
“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妈妈有些嗔怒了， “你学习上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了？那你的作文，怎么有些语句不通顺呢？”
“我……”泪珠在慧慧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掉了下来。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过来买了一些蔬菜。称好后要求将韭菜和芋头择一下。妈妈不再理会刘慧慧，低头择菜。慧慧抢过来，妈妈又抢过去。顾客很诧异：“你们这是干什么，还帮不帮我择菜了？”
妈妈打手势告诉慧慧：“别闹了，人家顾客生气了。”
刘慧慧一字一顿地对年轻人说：“对不起大哥哥，我妈妈有‘类风湿性关节炎’，关节全部变形了，不能再受寒凉了。我帮你择菜，保证干净。耽误您一点时间，请原谅！”
好像生怕别人听不懂，慧慧在笔记本上写了“类风湿性关节炎”给年轻人看，又用手指了指妈妈的手关节。
顾客楞了一下，说：“不急，没事，我等会儿……”
相邻的摊主们纷纷过来帮忙，不一会儿就将韭菜和芋头择好了。年轻人眼睛有点湿润了，他若有所思地竖起大拇指对慧慧说：“你真了不起，能这么快就将‘竞争对手们’团结在你的身边。我要向你学习，将我的事业做大做强……”
慧慧没“听清”年轻人说的话，她有点茫然地看看年轻人，又以“询问”的眼神看看妈妈。妈妈微笑着看着她：“大哥哥夸你‘好’呢！”
刘慧慧笑了笑，腼腆地低下头。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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