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享受过有奶奶的优待,在我出生前奶奶早就仙逝了,据父亲说,奶奶去世时他才十六岁,我小姑才不满一周岁。但我却非常幸运成了姥姥的独宠,文学字眼上,姥姥被称为外婆,为啥叫外婆,我总觉得这个字眼太生分,不如叫姥姥亲。我妈是家中老大,鉴于自小缺失奶奶的原因我们兄弟姊妹全部在姥姥家度过童年。我更不例外,三四岁就送到姥姥家,姥姥家人口多,有些聋的太姥爷、下肢瘫痪的二太姥爷、再加上几个未出嫁的姨姨、还有舅舅一家近十几口人,二姨三姨家孩子都有奶奶疼无须常住,只有我成了姥姥家重要的一员。二舅是姥姥家最淘气的,大我五六岁,本来是家里最尊宠的核心,可惜被我后来居上,霸占应该属于二舅的位置。二舅气不过,乘姥姥不注意,狠狠地打我一下,我马上大喊:姥姥,二舅打我。正在烧火的姥姥马上提着烧火棍奔将而来,二舅一个跟头从窗户上翻出,那速度堪称火速大逃亡的经典。
姥姥狠狠骂着二舅,顾不上追赶就气喘吁吁地在厨灶间忙活起来。十几口人的饭菜,吃完饭还要下地干活,姥爷常年在外做行商,家里姥姥就是核心,她要领着姨姨舅舅下地,回来还要烧火做饭,关键还有一个需要看管的我,一个四五岁的愣头青。那时我是第一个吃饭,而且大部分享受小锅灶,比如稀疏的肉星,难得一见的甜饼,为了防止二舅抢走,姥姥几乎是看着我吃完,方才放心地准备其他人的面食。
有一次母亲来姥姥家和二姨呆了不长时间就赶汽车去了县城,我哭喊着在姥姥怀里挣扎着,光秃秃的后脑勺还把姥姥的一颗门牙撞掉了。当我从梦乡醒来,姥姥早把烙好的馅饼放在我嘴里,我噗嗤一笑,姥姥狠狠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黑洞洞的牙洞在我脸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每年春节是姥姥家最热闹的时候,几个外嫁的姨姨、还有我母亲都从外地赶回来住家,这个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和我一样大小的兄弟姊妹全回来,多了玩伴我也就多了更多的天真无邪的乐趣。姥姥这时候是全家最忙的,她总不吝惜地拿出全家最好的食物招待这些离家近一年的姑娘们,姥姥拿出她最好的厨艺展示给大家,香甜酥脆的搽酥饼、晶莹剔透的筋道粉条、滋着油的炸糕,我也是狗窦大开每天吃得肚滚溜圆。
八岁那年,要念书的我终于告别了姥姥家美丽的童年,开始了我的求学之路。但每年春节我还是热切地盼着到姥姥家一聚,度过一段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十四岁那年我进入距离家十几公里的乡中学读书,成了一名住宿生。记得我周末回家时,母亲和父亲不在家,一问大哥才知道去了姥姥家,病重的姥姥去世了。我忽然泪眼模糊起来,仿佛看见姥姥张着缺少门牙的嘴亲向我的脸庞,我摸了摸冰冷的脸蛋似乎感觉这个印痕永远离开了。
姥姥走了,她带走了我快乐的童年和无邪的天真,却在我的生命里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回忆,至今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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