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转成西北风的时候,大概就是冬天了!
西北风呼啸而来,像凌厉的刀子,刮得人脸皴手裂。
那个时候,我们的护肤品就是青蛙王子,郁美净。它们一个淡雅清香,像秋天的苹果;一个气味浓郁,像蛋糕里的奶油。
这味儿,就像冬天的晨雾一样,弥漫了好多个冬天。
初冬的天已经很冷了,农村也没有暖气。人要干活,手上皮肤就开裂。而处理方法很简单,用椿胶在灯火上烤化,粘在手指的裂口处,再黏一丝洁白的棉花,点燃的时候直接摁下去。这种方法是否科学,我不知道,但那时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椿胶是椿树上流出的液体凝固而成的,比桃胶那种黏糊糊怎么也干不了的好让人接受,但它不像桃胶一样可以吃。
椿树也是我童年的噩梦,因为夏秋的时候会有许多毛毛虫在上面。但现在已经冬天了,毛毛虫作茧自缚,冬眠了。树叶落尽,凌乱的树梢也变得整洁起来,晴朗的天空下,看起来像素描画似的。
大概除了柿子树和楝树有点缀外,其它树都差不多这样了。
柿子的红要在冬雪覆盖天空大地的时候才显得出惹眼。楝枣子则一直平平淡淡,反而是落雪时,乌鸦和楝八哥子,更能凸显自己黑乎乎的形象。雾蒙蒙的天气里,看起来像水墨画似的。
是的,别人的文字里家乡都是画,我的家乡也不差。
北风卷地百草折,沟畔路旁,杂草淡白枯黄,低眉下首,它们佝偻着身躯,在严寒里颤栗着,大地都褪色了,像淡了的水彩画。
杨树林里,地面上贴着一层落叶,捡起浅灰色的叶片,对着朝阳,脉络清晰明了。哲人说,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我信,因为我没办法证明他是错的。
严寒的风吹过,很多落叶被送进来灶塘,燃烧自己,赠予温暖。炊烟袅袅,在落日晚霞里,白得洁净,轻盈。
炊烟飘扬向上,晚霜厚重下沉。冬天白昼短,天黑的早,黑夜袭来,枯草上麦苗间结起了秋霜,白得晶莹,凝重。
冬季色彩是单调了很多,但每一种颜色都更能够相互辉映,凸显出自己的特点。在白茫茫,雾沉沉的冬季,寒鸦数点立枝头。草枯木黄,绿色,一如既往,覆盖了大多数的土地。麦苗,油绿,鲜活,它们在寒夜里相互依存。
夜色有多黑暗,星光就有多璀璨。
星光闪烁,凌冽清寒,北斗七星和金星大概是我能认出的为数不多的星星了。它们在乡村的寒夜里大放异彩,它们装饰了我童年的梦境。
这梦境明快短小,但却记忆深刻,就像流星一样。
夏天的流星疾行在夜晚,冬季的流星奔跑在清晨。那时的星星是那样多,流星划过天际,斜风细雨似的,却从不觉得星空会有稀疏的样子。
现在想来,那时是天真了。
现在多数时候都不在家乡,过年回家的几天,感觉已经有很多不一样了,天没那么冷了,夜没那么寒了,人烟少了,路埋荒草。
旧路上长出来杂草,回忆里生出来惆怅。
睡梦里的鸡鸣狗吠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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