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给王教授写了第二封信,期待的好评如潮没盼到,却等来了多年损友又一次的长信diss。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屠狗之辈,搬砖之余偶尔附庸风雅,卖弄风骚,你还真把我当太学院的大学生啊!我又不考翰林。切!
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我有几处的行文确实有些跳跃,除了我文字功底不够扎实,远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另外这毕竟是读书笔记,原书的思维脉落我没法完全拷贝过来,转述一遍过于啰嗦,在别人看上去就显得跳跃了。所以我很想推荐大家去看王教授的原著。
在这里我要认真地感谢一下王教授。之前哲学类导论、通论、概论的书,我也没少读。但那些书一般是按年份、分流派、以人物来编排,更像是”哲史学”。打个比方,它们仿佛是开在荷塘上的花,很漂亮,但终究是漂水面上,你扎不下去,也摘不到湖底深处的藕。而王教授的书是以哲学命题为线索铺陈的,需要什么sauce,就从瓶子里,挤一点苏格拉底、柏拉图出来,或撒上一些黑格尔、罗素,烹饪出真正的哲学的味道。唉呀,我怎么就知道吃呀!反正津津有味就是了。
好了,马屁拍完了,广告也打完了,杠还是要抬的。不指望王教授见谅,不见笑就好。原书105页有句话我觉得特别好玩,王教授写到”我们还可以向所有的科学家问道:世界在每一时刻上的任何状态都必定是在先的某种状态的一个确实的结果吗?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对世界状态作某种非决定论的理解呢?”王教授说科学家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不是形而上学家。
但我觉得我如果是那个科学家,我可能会反问那个形而上学家,那你怎么做那种非决定论的理解呢?你有依据吗?你没有依据就支撑不了非决定论!但如果你有依据,哈哈哈,那不就又成了决定论了吗?
不好意思,我其实是把问题带偏了,王教授的观点实际上是事物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因果关系是决定性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而人没有自由(以上简要概述,希望没有望文生意,或断章取意)。我的不同意见是,人的自由并不取决于决定性,而在于决定权。
举个例子,如果你是一个足球教练,那么你有权决定让梅西上场,还是不让。这是你的权力和自由。球迷是没有的,不管他们多么渴望看到梅西的比赛。让梅西上,你会赢;没上,你会输,这是因果律,是确定性的,或者决定性的。但这并不能否定教练有选择的自由。
也就是说,人的自由体现于对因的选择,并通过因果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讲,人显然应当是有自由的。那你说了,那人为什么还会失败?失败是因为我们对因果关系理解的局限。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会在失败中变得越来越自由,而不是失败将限制我们的自由。不知道您是否能认同。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可以开启更纯粹的杠精模式,教练不让梅西上场是有原因的。那么”因因关系”取代因果关系,否定人的自由。但不管你有多少个因,总要投在”人”,这个生物的投票箱里,暗箱操作一番,不同人绝对会有不同的结果,我们怎么能否定人有选择和选择的自由呢?
我们再次引述之前提到王教授的原文:世界在每一时刻上的任何状态都必定是在先的某种状态的一个确实的结果。这是一个无法争辩的事实,但同时也是一个错觉。错觉产生的原因是我们把因果律困绑在了时间轴上。因为时间是单维的,所以感观上,因果是一连串机械的运动。
而实际上,在任何的时间节点上,人都有无限种选择的可能。那些消逝掉的可能性,就是我们的自由。嘿嘿,那个幸存下来的现实性,更是我们的自由!因为是你把时间付与你的唯一选票投给了它。
我们确实没有跳脱时间轴线的自由,但我们的人生也不可能在我们缺席的状态下,完全因因果关系、或”因因关系”赶尸似的前进。我敢保证,你有你的自由!只不过无知会限制我们的自由,而这大概恰恰是哲学存在的必要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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