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孙女给我过生日了
文/姜苗林
我这当爷爷的生日好记。过一天就长一岁，这倒没啥好说的，都这样。好在过一天都长一岁。辞旧迎新的时候，顺便就把生日过了。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过生日就是过年。
孙女糖豆下午来的时候，跑到客厅南边的房间里面，把她的小红书包放到茶几上。冲着我神秘地说：“不许看，这是我给爷爷的生日礼物。”左手按住书包，右手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鬼脸：“不要让有有哥哥知道啊。”
“好啊。今天来给爷爷过生日，又是过年，是不是还要写几个字呀？”
“写毛笔字吧。”
“好啊。今天咱们就写：一去两三里，烟村四五家。后边是什么来？”
“爷爷说错了。是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平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我也要写。”在客厅里摆开了玩具的有有接过话去抢着说。
我有点小得意。要的就是他俩的这种态度。
有有非要先写不可。他的那双指如鼓槌的手叠的纸格子大大小小的。糖豆手如柔荑，叠得认真，方方正正的。有有心急，三下两下就划拉完了。又去玩他的玩具了。糖豆认真，一笔一画的写了两遍。“爷爷我还要写副春联呢，咱家有红纸吗？”
我有点遗憾。从来没有准备过红纸。“家里没有红纸呀。你看咱写这幅春联好不好：旧岁又添几个喜，新年更上一层楼。”
“好吧。”
糖豆又重新打开了她的小书包，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卡片打开来：“爷爷你看。”
“真漂亮。里面是什么东西呀？”
“我给爷爷画的生日蛋糕。”
糖豆很快把贺卡合了起来。右手的食指放在嘴上：“嘘，不要让有有哥哥知道。”
我重新又把餐桌擦拭了一遍。把桌子摆放在餐厅的中间，生日蛋糕摆在桌子的中央。其它菜摆满了桌子。有有和糖豆已经翘首以盼了。搬来了椅子端坐在了餐桌前。生日蛋糕的包装被拆掉了，有有用他有些笨拙的手一根根的插好了蜡烛，把蛋糕纸盘摆好。“我来点蜡烛？”
“爷爷，先别点蜡烛。”有有忙着把房间里面的灯依次关掉。糖豆说：“等等我，我要给爷爷拿生日礼物。”转眼的功夫，糖豆捧来了一叠卡片。我正要拆开贺卡，糖豆说：“等等，爷爷把生日帽子带上。”
就听糖豆的话。我把金灿灿的生日帽子戴好。
“再等等。我还要放生日歌呢。”有有和糖豆同时打开了电话手表。“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在有有和糖豆的引领下，家人一起唱了起来。
六根细细的蜡烛点燃了。有有说：“爷爷，许个愿吧。不要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面默念。”
蜡烛的火光一闪一闪的，跳跃在有有和糖豆的脸上。还是第一次这么有仪式感的过生日呢。过了这个生日就不打折扣地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个什么样的愿呢？看着孙子孙女笑得那么开心，突然就冒上来一个念头：只要孙子孙女健康快乐就好。
“来，咱们一起吹蜡烛。”有有的胖脸和糖豆的小脸凑了过来，三个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面散开了蜡烛的香气。灯重新亮了起来。有有坐在对面，糖豆坐在旁边。蛋糕切成了六份。有有首先把蛋糕端给了我：“爷爷生日快乐。”然后依次端到奶奶，妈妈，爸爸和糖豆跟前。灯光下，有有的脸上像是抹了一层油，亮亮的。一双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糖豆嚼着蛋糕豁着牙透着气说：“爷爷你怎么还没把生日帽子摘下来呀？”
我把糖豆的生日礼物一样一样的打开。卡片里面画有烤串儿、花朵、蛋糕等一大堆食物；有迎接兔年的红灯笼；有剪纸折叠的小兔子；单独一张绿色的纸片上写有“祝爷爷生日快乐。糖豆和小有有。”
我在心里再一次默念：“有有糖豆健康快乐。”
2022.12.31
壹点号 畅叙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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