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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仲廉诗评（53）
安徒生童话与余仲廉的诗
作者：郑炜
作者：崔逢春
提起丹麦安徒生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作为全世界最伟大的童话作家，他的作品早就妇孺皆知，比如《丑小鸭》《皇帝的新装》《卖火柴的小女孩》。余仲廉先生尽管不能与之比誉名，但也是广泛享有盛誉；他的诗歌作品和随笔，也在一定范围内引起热议和讨论，比如《作为一个人》《致生命的保护神》《泰山赋》。想来，将安徒生童话与余仲廉诗歌作一番比较，会别有一番滋味。
一
安徒生有一篇童话，是写书法家的。说有个人的字写得很漂亮，看过的人都会赞扬他。有一天，他想做个作家，就用他的笔写了一堆可怕的废话。结果呢，他始终写不好，甚至人们连他写的一手好字也不欣赏了。这个故事告诉人们，人各有长，只要扬长避短，做好“自己”就行了；倘若不自量力，勉强去做其他的事，是很难成功的。
一个人，其实也可以兼顾的。我想起了武汉大学校董余仲廉先生，他不仅是诗人、书法家，也是位哲学博士，还是企业家、慈善家。
作为诗人，余先生创作过许多首诗；在他已出版的几本诗集里，我读到了一首《灵魂深处的爱》：
沉睡在幸福温暖里的人，
从甜美的睡梦中醒来，
拿起笔，想画一幅她的画。
画她梦中迷人的微笑，
画她带着孩子们欢快的舞蹈；
想写一首长长的爱情诗，
写她仰望蓝天的眼神，
写她在孩子的簇拥下飘逸，
飘逸在天空中散花的姿态；
想唱一首心灵的歌谣，
唱出她柔情似水的爱，
流淌在孩子们心间的泉溪；
想站在春天的田野上
在风中感受她的气息
想待在丁香或栀子花旁
闻她灵魂中溢出来的芬芳；
想啊！想，想……
双手合十静静坐在蒲团上，
轻闭双目默默地呼唤
请快快来到我的心房；
让她这朵美丽温馨的花儿，
在内心深处悄悄地蓓蕾，
在宽大明亮的心间舒缓地绽放；
让无限欢喜的神光映满胸膛。
用爱意发射出的电波能量，
使她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用眼神的光波传递心意，
在量子交汇相遇的瞬间，
展现灵魂融为一体的斑斓；
用灿烂向全世界庄严宣告，
芸芸众生的两个零点五化合为一。
这是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之中，
用了三万年时间的等待，
求灵魂深处之爱的实现。
这是一首写于2018年6月的现代诗，娓娓道来，仿佛在呢喃。先生作品，多哲学思考，常见说理，少有儿女情长。
他从睡梦入手，从醒来一刻写起，首先回味了“她”的“迷人的微笑”，令人倍感亲切。紧接着，诗人把我们带入童话境界，浩瀚的星空，引领我们回忆，向往，多么纯真的童年啊！
鲁迅先生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个宅心仁厚的男子，竟然还能随意糅入爱人的如水柔情，以致泉溪流淌在孩子们心间。此刻，我又想起辛弃疾句：“最喜小儿无赖，卧剥溪头莲蓬。”
分明是心心念念，却偏说爱人无处不在。丁香或栀子花已够沁人心肺，更何况还有灵魂的芬芳。不要说“站在春天的田野上”，哪怕处于凛冽寒风里，你也会止不住思念，止不住深深地爱。
许多话语，许多事情，往往骗得了别人，却始终骗不了自己。世上最难过去的，就是“自己”这关。当你静下心来，显现的，便是最真实的自己。当“双手合十静静坐在蒲团上”时，诗人看到了一切，因此生出“无限欢喜”。
作为一个哲人，他也穷尽八极，时有追问。在“爱意发射出的电波能量”时，他已看清了羞涩的灵魂。那么纯粹，那么热烈，“用眼神的光波传递心意”，以致水乳交融。燃烧吧，让美丽生命瞬间释放。
所有的相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可以放弃财富、权力，为了甜蜜爱人，甚至可以放弃自由。“三万年时间的等待”太过漫长，实现“灵魂深处之爱”却足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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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安徒生还有篇耳熟能详的童话，是写敢于说实话的孩子的。说有个喜欢穿好看衣服的皇帝，被两个骗子欺骗着穿上了色彩最鲜艳的“衣服”；为了不被认为是自己愚蠢或不称职，大臣们都纷纷夸赞皇帝“新装”的美丽。皇帝信以为真、心里欢喜，穿着“新装”到街上举行游行；突然，一个小孩说：“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成年人都生活在谎言编织的世界里，只有小孩子拿着真实、童言无忌剪开了成年人的世界，让它不再处处虚幻。
作为纯真的诗人，余先生曾多次写到小孩子的童真和真实，比如《童心通自然》《自然》；在他已出版的《珞珈山起风了》里，我读到一首《你才老得快》：
喂！小军、小妍快来
来，来，来，做游戏
昨天玩过的就不玩啦
我们换一个空间
把时间和记忆抹去
伙伴们，都可以一起玩
看是选三千年一局
还是五千年一局
百年的时光很快，很快
开心者胜，快乐者赢
突然来了个捣蛋的小屁孩
破坏了我的宇宙飞船
还对伙伴们说我老了
我生气地把他推倒在地
撅起我的小嘴巴
你是坏蛋，你是坏蛋
不跟你玩，不跟你玩
你是大坏蛋，你才老得快
老得连乳牙都长出来了……
这首诗写于2018年5月，节奏紧促，画面感十足，就好像是在看电影一般。余先生的诗歌多哲理诗，但也有不少写孩童的诗，读起来童趣盎然。
“来，来，做游戏”，他从召集小军、小妍来做游戏写起。游戏是小孩子最喜欢的，他们不想从中获得历史、道德，也不想从其中获得知识、经验教训；“开心者胜，快乐者赢”，开心快乐是他们玩游戏的唯一目的。
老鹰捉小鸡、踢毽子、捉迷藏、丢手帕……小孩子永远也会觉得游戏不好玩了，永远不会觉得玩游戏厌烦。“昨天玩过的就不玩啦”，只有成年人才会感到枯燥需要新鲜感，才会想着抹除时间和记忆摆脱烦恼，才会想着变换时空脱离当下。
小孩戳破了大臣、骗子的谎言，也戳破了成年人试图让自己忘记年老的谎言，“破坏了我的宇宙飞船/还对伙伴们说我老了”。
醒悟过来的皇帝，虽然知道小孩子说的都是对的，但他“还是坚定地挺起胸，昂起头，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大步朝前走”；一如醒悟过年的成年人，虽然知道小屁孩说的是对的，但还是“撅起我的小嘴巴”，说“你是大坏蛋，你才老得快/老得连乳牙都长出来了”。
作者：崔逢春
三
安徒生另一篇家喻户晓的童话，是写在饥饿寒冷中冻死的小女孩的。说有一个穿着大号拖鞋的小女孩大年夜在街上卖火柴，她不仅没有卖出一份火柴，还将自己的拖鞋弄丢了。为了躲避寒冷和取暖，小女孩在墙角点了一根又一根火柴。在火柴的光影里，小女孩看到了苹果、烤鹅，看到了美丽的圣诞树，看到了疼爱她的奶奶。火柴燃烧完了，寒冷依旧，小女孩被冻死在了大年夜。这个故事旨在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和人情淡漠，向小女孩的不幸遭遇表示深切同情。
在余先生创作的诸多诗歌中，也有许多反映社会底层民众生活困难艰辛的，比如《洞庭湖渔者》《芒种季节苦》；在他未出版的《六根弦音》中，我读到一首《小年话凄凉》：
在站工棚上，愣神塔吊光。
生怜小年日，心里好奢望。
多想拎酥蜜，回家叫额娘。
孩儿真不孝，只有泪成行。
这是一首诗写于农历腊月二十三的古体诗，情感充沛，感人肺腑。在小年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一个未曾回家的工地小伙，望着无人操作的塔吊愣神；这多像在大年夜不敢回家的小女孩，蜷缩在屋角成一团。工地小伙不是不想回家，他也想拎着母亲喜欢吃的酥蜜回家，终究只有泪水不断流淌。余先生在诗歌中留下巨大的疑问，工地小伙为何没有拎着酥蜜回家过年？在注释中，小伙解答说，春节期间留在工地，不仅可以领到更多的钱，而且不会被拖欠。“拖欠”一下撕开了小年阖家团圆的温暖，将社会底层民众的艰辛困苦揭露了出来，正如阳光照耀下冰冷的小女孩的尸体所撕开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
安徒生创作的童话有很多，余仲廉先生创作的诗歌也有很多；作为讨论话题，“安徒生童话与余仲廉的诗”不会随着此文的结束而结束，反而会吸引更多的文人高士加入、引来“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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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郑炜，字一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因常写四行诗，人称“一木四行”。600多件诗文散见于《诗刊》《青年文学》《十月》《杂文选刊》《秋水诗刊》《当代诗坛》《文艺报》《文学报》等海内外文艺报刊。出版诗集多本。）
作者：崔逢春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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