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了,她还是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用一双手啪啦啪啦的翻着手里的“拍拍”。
“拍拍”,用高粱秸秆纳的一种生活用具,放热馍不粘底,能滚疙窝窝(本地一种汤饭),有人外出,还可以作为礼品带到城市赠亲友使用。
一根一根往上排,加一根纳一针,翻一下,响一下…..
她,老初中毕业。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去冬今春以来,纳大、中、小,方、圆、棱不同形状的带边不带边的“拍拍”一百多个。因为比谁家的都白都实恰,所以拿到街上去卖,一抢而光,先后收入了一千多元。
在丈夫的配合下,她种的菜除了跟孩子们四家十几口人吃外,卖菜还收入了九百元。就是这双手,从二十一岁娶回门开始,经过三十多年的劳累,侍候爷爷、公公、公婆先后到老归宗,办完了第一件事。
丈夫在临汾上学,公公患类风湿关节炎三年了不能下地,爷爷年迈,家中十口人就有六个上学的。两个小姑子分别是十六岁、十二岁,四个弟弟分别是十四岁、七岁、五岁、二岁。
在爷爷、公公的指导下(三人停学),由她带领两个小姑子做饭、做衣、做鞋,又下地劳动,过了七年八个月大家庭生活。两个小姑子出嫁,大弟弟结婚后,分居三家。
爷爷随老大老二生活,公公和弟弟们一起生活,父亲家粮款由老大老二补充付给共三年,人门差事两家行,她和弟媳无埋怨。
老人操心安排,经过这双手的劳动和亲友的帮助,四个弟弟各自的努力先后成家立业,办完第二件事,她才松了一口气。
丈夫教学,只有星期天才能在家里干一点重活,她成了当然的里里外外一把手。料理家务和抚养子女不在话下,队里每年定出勤二百多天,她年年超额完成任务。
她干活从不偷懒,而且速度快质量高,经常受到生产队干部和老年人的赞扬。
秋季在地里搬玉茭,天快黑了,队长才下收工令。在三华里远的后沟河地分下玉茭穗几百斤,她不慌不忙求人捎或自个担。
吃罢饭又一个人坐在炕上拨玉米颗,直干到深更半夜。第二天一早,又装进口袋背到场里,过秤后交到队里,会计给记上工分。
七十年代,县上组织全县“劈开鸭儿山,造地一万三”声势浩大的造田工程,大石头大队的任务是挖河槽做顺河坝根基。
冬天,村里的年轻妇女都上了阵,她也四、五点钟就起床,用她那一双手生火做饭,喂饱猪、鸡、牛,奶好孩子,然后把孩子安排到邻居家,又快快扛起工具往下县河跑。因为工地九时点名不到挨批评又罚工分。
干上一天活,下午五点收工,上了南原坡已经是夜幕降临,又饿又疲乏,她开始了忙乎早上那一套活。人家家里都有老人,回来就能吃饭、休息,她只有一双手快快地干。
分居后无住处,两口子不分酷暑严冬,利用节假日,起早摸黑,抽空加班取土,一个拆一个推车往沟里倒。十来岁的孩子也帮忙。经过七八年,没花多少钱,取土几千方打成土窑四孔,取院落一座, 在前院打早井一眼,放进水可供全家人吃一年。
同时靠她的一双手在家里喂猪赚钱,购买了缝纫机和自行车。这算是办完了第三件事。
他们共有三个男娃一个女娃,渐渐长大。分别在初高中毕业,八六至九二年,儿婚女嫁,办完了第四件事。
回顾这一双手前收拾后整理,共过了红白喜事十三宗,想想每一宗大事的前前后后各有多少小事要办活要干。心是操碎了,力是出尽了。
近十几年来,一直在办着第五件事,给孩子们筹建房子,给孙子做棉衣、布鞋,干了许多细活,孙孙们对奶奶亲亲热热,媳妇们满心乐意,家庭十分和睦,逢年过节一家人常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她勤俭持家,前挪动后应付,粗粮细做,用她的一双手做出的饭菜味道香美。她是个急性子人,有事就办,说干就干。办事有好点子,应酬周详。
村里不少人羡慕他们家人说话文明,行为习惯文明。真是女人贤惠全家福。
老伴退休了,在城里买了老式砖窑,叫她过几天城里人的生活,她说,“村子里空气好,邻居们说说笑笑,常相往来,热热闹闹不闷人,还能干地里活。”
说也怪,这人不干活就三天头昏两天难过,干起活来啥病都没有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进了城。她不打麻将不串门子,早上出段炼,回来找活干,说“坐着没意思。”没办法丈夫每年
种一亩高梁,收下秸秆供她纳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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